打破“暑假焦虑”的信息茧房 世界速看料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□刘大山

“一年级的暑假是最可怕的”“二年级的暑假很危险”“六升七的暑假是分水岭”……近日，“暑假最可怕”系列短视频引发广泛关注。博主们通过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式制造焦虑，获取平台流量，最终卖书、卖课。

所谓“可怕”“危险”，无非是指暑假不好好补习，开学了成绩就会落后。乍一听，这种论调似乎有点道理，但当大量视频密集轰炸，从小学到高中，从奥数到古文，几乎每个学期每个科目都成为重中之重的关键，“可怕体”的目的昭然若揭——关心学生的幌子下，是简单粗暴的营销话术和复制粘贴的流量密码。

面对甚嚣尘上的“暑假最可怕”言论，有人试图正面驳斥，与之谈减负、谈素质教育、谈儿童成长，这恐怕是对牛弹琴。因为在炮制者眼里，看到的只有生意，家长和学生都是待割的韭菜。虽然很多博主号称有多年教学经验、是资深从业者，但实际却只是教培机构的销售人员，还有的根本与教培行业无关，只是赚推广收益的“中间商”。因此，问题的实质并非学生如何过暑假，而是这种“喊话式”“恐吓式”“洗脑式”营销为何泛滥成灾？

一个细节值得注意。同样是学生家长，A频繁刷到“暑假最可怕”短视频，B却表示从未收到类似推送。究其原因，是如今各大平台都采用大数据算法，根据用户阅读习惯、兴趣喜好进行选择性“投喂”。一定程度上，正是家长A对补课、报班、赶超等相关话题高度关注，导致其成为被围堵、收割的对象。不过，我们不该过多苛责家长。平台从内容创作、编辑审核、推荐分发到流量奖励、收益分成，是高度工业化、流水化的生产方式。如“暑假最可怕”的传播过程，是先有博主创作此类视频，在平台推荐机制下，获取了大量流量；然后其他博主发现这个流量密码，迅速开启像素级模仿，平台再打包分发给那些打了标签的用户。正如网络专家指出：这是各家流量平台模板化，并通过流量奖励机制带来的恶果。

互联网时代，贩卖焦虑不仅是博主们的流量密码，也是平台的流量密码。近日，教育部发布通知，提出“对线上培训主体和重点网站平台开展全时段深度巡查，严防严查违法违规开展线上培训和广告宣传等问题”。一夜之间，“暑假最可怕”在多家平台销声匿迹。事实证明，遏制焦虑营销并没有那么难，关键在于能不能下决心，下多大的决心。

一场闹剧戛然而止，但相似的故事还在上演着、萌发着。《平台时代》作者方军说：“平台当然是有价值观的，平台当然是有善恶的。它的价值观和道德线都预设和隐藏在平台功能与平台规则之中。”当平台越来越深入影响、掌控用户的思想和行为，就必须亮出价值观和道德准线，从系统层面打破“暑假最可怕”的信息茧房，才能有效消解家长和孩子的焦虑，让暑假不再“可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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